姚安县书法家评析系列之----张必有

日期:2020-08-16来源:转载点击:1758 字号: 手机:

扫描微阅读

“学书为乐”张必有

文\管布坤

很多人认为,痴迷是一种无奈的沉醉,而张必有对书法的倾心投入,却是一种快乐。欧阳修在《试笔》中曾有这样的阐述:“苏子美尝言:明窗净几,笔砚纸墨,皆极精良,亦自是人生一乐。然能得此乐者甚稀,其不为外物移其好者,又特稀也。余晚知此趣,恨字体不工,不能到古人佳处,若以为乐,则自是有余。”后人整理这段文字的时候,给它加了一个副标题:“学书为乐”。的确!习书可以使人从尘嚣的烦恼中解脱出来,它能够为人的内心带来一分安宁与恬静,这种内心的闲适即是一种常乐。从书者的角度看,恬淡虚静的心态是进入此状态的必要条件之一。我们常常把最佳的创作状态称作“心手达情”,正如蒋正和《书法正宗》说“书至佳境,自能摇曳生姿”。清刘熙载《书概》又云“笔性墨情,书之首务”,张必有书法的“情”是直爽、率真之情,心忘于笔、手忘于书、心达于情,乘兴挥洒,情之所致,一任天籁。

深挖传统 ,“学书为乐”,在艺术学习的入古和出古关系上,张必有做的很好。他长于正书,尤善隶书。其致力于爨碑、《张迁碑》,孜孜以求,作品充满了自由驾驭技艺的满足与快感。作为主攻方向之一,其隶书作品,笔画厚重质朴,多骨丰筋,加上篆籀笔意的运用,使其古拙中有一股雄秀之气。在结字方面,张必有着力于《爨宝子碑》的“朴厚古茂,奇姿百出”。《爨宝子碑》“平画宽结”的取势,让张必有对隶书有了新的思考。其结字长、方、扁相间,似奇而险,自然错落,憨态可掬,常于平稳中见奇崛,静中寓动,错综而富于变化。初看似有笨拙之感,然细细咀嚼,则会领略出其体态变化多端、疏密得体、错落有致、方圆兼备的巧拙之妙。张必有深谙“中实”用笔,在行笔上总体说还算是平稳安详、轻盈活泼而富于变化。包世臣《艺舟双楫》:“用笔之法,见于画之两端。而古人雄厚恣肆令人断不可企及者,则在画之中截。盖两端出入操纵之故,尚有迹象可寻;其中截之所以丰而不怯,实而不空着,非骨势洞达,不能幸致。更有以两端雄肆而弥使中截空怯者,试取古帖笔画,蒙其两端而玩其中截,则人人共见矣。”张必有“中实”用笔而“骨势洞达”,正如古篆之婉通,圆厚畅达。比如,他在写横画的时候,方势逆起,拇指向内,食指、中指向外轻捻笔管,辅以手腕向右翻转调正笔锋后向右涩行,至燕尾处用力高挑而出锋,显得厚重朴拙;写捺的时候,逆锋起笔,调锋后向右下涩进,至燕尾处,驻笔蓄势后劲逸出锋。

要想在创作上有所突破,仅有扎实的传统技法或丰厚的学养是不够的,理应“学书为乐”,紧跟时代步伐。书法艺术的形式与风格是与其所处的时代息息相关,体现出时代精神和审美需求。清代书画家石涛认为:“笔墨当随时代”。一方面,时代的发展不以个人的审美倾向为转移,但另一方面,个人也有在认识时代发展规律和总体审美特征的基础上探索自己艺术道路的自由。当今书法艺术的发展是建立在中国乃至世界大文化背景之下的,不但要以最大的决心和最有效的行动深入传统,更要以最敏锐的意识和最大的智慧融入时代,从而在两极的碰撞中寻找自己的交会点。《书谱》云:“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事实上,张必有在书法创作中笔墨抒情化、趣味化、装饰化等形式现象正是“师古不违时”的具体表现。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只有“学书为乐”,才能成为自己的风格。有人认为,个性可能就是风格。实际上个性与风格有着根本的不同。个性是与生俱来的,是先天的。而风格则是个性与传统理念、表现技巧、时代气息、综合素养的融会贯通,是个性的人文整合,是个性的本质升华,是艺术境界,是物我两化、天人合一。凡是历史上能够传承下来为我们所顶礼膜拜的经典佳作,无不是风格化的代表。尼采曾经说过:“艺术是生命最高的使命和生命本来的形而上的活动。”书法首先要从根本体现出作为书写者个体的自觉性、生动性、原创性、和深刻的思想与情感特质,才能完成由传统与经典的共性符号向展示个体生命的个性符号的转换。张必有的“学书为乐”,使其作品向我们展示着一种端雅、高尚、宏大的气象。这种正大气象是高于一般风格意义的至上格调,也是传统人文精神与书法艺术经历千年所涵泳交融之后产生的一种高雅品位。所谓“正”是指严正、纯粹的格调,这种格调的获取与书家的自身内涵有着密切的联系。中国书法的创作主体是文人逸士,作为传统文人而言,修德为本,富学为用。在修德方面,其强调端严品行的养成一定离不开对传统规则的尊重;而在为学上,求“是”、求“正”成为了文人们坚守的底线与信条。欧阳修曾经给他的同年、时任提举应天府书院的石介写过两通书信,所论的焦点是石介的书风。在《与石守道第一书》中,欧阳修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修闻君子之于学是而已,不闻为异也。”此“异”,非“此趣”也。所谓“大”是指一种博大、广阔的气度与胸襟。这种“大”绝不局限于体量的巨大和空间的堆积,而是心灵的豁然。《庄子·齐物论》有云:“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庄子此语看似荒诞,但细细体会,却是对至大的精神内涵的深刻参悟。书法讲究笔墨,但精神与意境却是它的灵魂,非“乐”而不为。

张必有的作品,是静气的。这也是文人雅士们内心世界的真正需求,此时的静,是一种淡然与安宁。静气之书,必源于静气之人。张必有“学书为乐”,寄情于翰墨,寻趣于纸砚,不为物所役,不为名所囿。其人内心沉静,乃有静气之书。唯有心存淡泊,始能沉静。心气平和,方能安适自在。澄心静虑,思虑纯一。古人云:静观自得。静以修身,静观群妙,宁静致远,以达于至诚至善。

名称:电话:
共0条评论

已关闭